阳城第一医院。
夏溪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走廊慢慢的走了几个来回。
医生说了,让她多走动,可以减轻下肢浮肿。
夏溪其实挺怕疼的。
她对疼痛很敏感。
医生检查后,告诉她不符合顺产的条件,双胎,而且胎位不正。
所以只好剖腹产。
“你一个人来生孩子。那怎么行,你家里人呢”?
五十多岁的女医生一脸的担忧。
“我没有家属,我有护工和朋友照顾我”。
夏溪已经请好了护工,她的朋友陈香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马上就到。
夏溪的语气很坚定,但是似乎不难过。
女人生孩子,老公没来,父母和公婆也都没在身边,这不多见。
夏溪没有老公。
这两个孩子是试管得来的。
她从六个月的时候,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确切的说,她是被父亲抛弃的,被她父亲抛弃的不止她。
还有她的妈妈,夏秀兰。
夏溪的妈妈长的比大明星还漂亮,夏溪就是遗传了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只是漂亮,没有良好的家世。
最终抵不过又漂亮又有钱的富商女儿。
在夏溪六个月的时候,父母离婚。
父亲走的时候留了一笔钱和一套房子。
夏秀兰卖掉了父亲留给他们母女俩的房子。
带着夏溪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生活。
从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夏秀兰独自把她抚养大。
一辈子没有再婚。
夏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随着年龄的增长,夏溪慢慢明白,夏秀兰很爱她的父亲。
父亲把母亲的心伤透了,她亲眼目睹了夏秀兰这些年哀莫大于心死的颓败。
自己对婚姻也产生的抗拒。
甚至不愿意接触异性。
她这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
但是她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所以就走了这条路。
国内对于未婚女性做试管婴儿没有相对应的政策。
夏溪在国外留学的最后一年,在当地做了试管婴儿手术。
她专门选择了国内的志愿者的捐赠。
没想到竟然怀了双胞胎。
她在走廊来回慢慢的晃悠着,手里拿着手机。
***突然响起,手机一个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她想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肚子太大,她试了试,有些吃力。
突然,夏溪眼前罩住一片黑影。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映入她的眼帘。
那只手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两个人离得很近,夏溪闻到了男人身上有木质调的香水味。
夏溪一只手扶在腰侧,有些艰难地直起身体。
她抬头看了一眼捡手机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辨识度很高。
褚颂今天是来医院看他***。
他妈妈阮名媛因为***肌瘤手术在住院。
褚颂把手机递给她。
夏溪那句“谢谢”!还没说完。
褚颂已经迈步离开。
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褚颂生性比较冷淡,不知今天为何要帮刚才那个女人。
虽然说帮孕妇捡个手机,不算什么,如果在平时,他可能不会去做。
他就是这么冷淡的一个人。
夏溪看了一眼离去的背影,那个身影身姿挺拔,衣着讲究,她只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脸,他的脸太有辨识度了。
那是一张很帅,也很冷的脸。
他的左眼眉梢处有一颗痣。
不大,也不凸起,就是一个小黑点。
手机一直在响。
夏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
“妈”。
夏溪一边接电话,目光一边盯着面前的地面,地上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小物件。
“小溪啊,家里房子的拆迁款下来了,我收拾好下个月就可以去阳城了”。
夏溪没有告诉夏秀兰,她现在正在医院待产,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什么用。
说不定还会换来一阵责骂。
夏秀兰有轻度抑郁,这些年对夏溪的关心也不多。
母女俩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那种不温不火的。
“好的。妈,我这边已经租好了房子,你尽管放心过来”。
夏秀兰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早晚是要跟着她住的,母女俩商量好了。
拆迁款买个小点的房子,付首付的钱不够,她可以再借点。
挂了电话,夏溪眼睛还没有离开地面那个闪闪发光的小物件。
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走了过来。
“你好,可以帮我捡一下吗?谢谢”。
夏溪指着地上那个小物件。
护士帮她捡起,递到她手里。
夏溪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又道了一声谢。
护士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她来医院几天了,大多数医护人员都已经知道了她没有家属陪同。
夏溪看着手心里的物件。
这是一颗袖扣。
夏溪是做服装设计的,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这颗袖扣不是一般的袖扣,价值不菲。
应该是刚才那位帮她捡手机的男人掉的。
夏溪又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夏溪就这样站在原地,等了好久,站累了,就坐在走廊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一直等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刚才那个男人。
夏溪猜想。
有可能从其他出口走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那颗袖扣,回了病房。
阮名媛的病房内,褚颂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无意识的去摩挲衬衣的袖扣。
什么也没摸到。
褚颂神色微变。
“怎么了”?
阮名媛道。
“奶奶给我的袖扣丢了”。
褚颂今天去了好几个地方,他不确定是在哪里丢的。
褚颂的奶奶是珠宝设计师,这对儿袖扣是他奶奶二十三岁时设计的第一个作品。
后来有了褚颂后,奶奶又在上面分别刻了“褚颂”两个字。
袖扣本身的收藏价值远远高于它的市场价。
材质是采用了未经过热处理的皇家蓝宝石,本身价值也很高。
褚颂给刚才去过的地方,打了电话,让他们留意一下。
袖扣丢失,褚颂心情骤然不爽。
“妈,您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好,去吧,去吧,我这里有护工,不用担心,哦,对了,段蕊回来了,你们见面了吗”。
“还没有”。
找个时间一起回家吃饭吧”。
“再说吧,我最近有点忙”。
褚颂的口吻很淡。
“你都**十了......”。
“又来...”!
褚颂不等阮明名媛的话说完,打断了她。
“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褚颂上前把阮名媛被角掖了掖。
阮名媛微微起身。
还想说什么,褚颂已经转身走了。
阮名媛叹了口气。
褚颂从阮名媛的病房出来,没有回家,他转身去了十三楼的***医学科。
曲衡看到褚颂,唇角一弯。
“怎么,褚总又想来为医学研究做贡献?你还别说,我们医院正有个研究课题,要不再捐一次?
“滚”!
褚颂神色一凛。
如果不是曲衡的忽悠,他二十二岁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一次捐精的体验。
说什么为了***医学的研究做贡献什么的,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至今想起来,褚颂还很后悔。
他当时是背着奶奶和父母做的这件事,至今他们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断然不会同意的,他们褚家的血脉不会去用做科学研究的。
“放心吧,若干年后,不用担心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会有你的孩子出生,这只是用来做科学研究的”。
这是当时学医的曲衡给他的承诺。
况且曲衡当时也做了。
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六七年了,褚颂慢慢的已经淡忘了。
他目光像刀子一样看向始作俑者。
“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
想起来他心里就不舒服。
小说《救命!我的上司是我娃的生物学爹》 试读结束。
更新时间:2025-09-18 01:2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