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喜的是太阳能充电板和充电宝!
虽然太阳能板只有笔记本大小,充电宝容量也不算特别大,但在这个荒岛上,这意味着——电力!
我那个泡了海水、早就黑屏关机的手机,有救了!
我赶紧把手机从湿透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直没舍得扔),用纸巾擦干,插上充电宝(充电宝本身还有一半电量)。
当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充电标志的那一刻,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虽然这里没有信号,但手机能开机,能看时间,能拍照,能使用一些离线功能,就是巨大的慰藉!
我立刻把太阳能板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给充电宝充电。
有了电,感觉和文明世界又有了那么一丝微弱的联系。
第五天签到。
【签到成功!奖励发放:优质复合肥(小袋)x1,基础调味料包(盐、糖、小瓶酱油)x1,不锈钢小锅(带盖)x1已存入系统空间。】
肥料!调味料!锅!
我的小菜园有肥料了!
终于可以告别寡淡无味的压缩饼干,吃上带咸味的东西了!
盐!在荒岛上,盐就是生命线!
我小心翼翼地给刚冒出一点点绿芽的小白菜和樱桃萝卜撒了一点复合肥。
又用宝贵的不锈钢小锅,从潟湖里舀了海水,放在火堆上慢慢熬煮。
海水蒸发,锅底渐渐析出一层灰白色的结晶。
粗盐!
虽然杂质很多,但这是真正的盐!
我用小刀刮下一点,蘸着压缩饼干吃了一口。
咸味在舌尖炸开,带着海水的微苦,却是我这几天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眼泪差点掉下来。
第六天签到。
【签到成功!奖励发放:小型***(手动泵式)x1,鱼线鱼钩套装(简易)x1,钓鱼用拟饵(几个)x1已存入系统空间。】
***!钓鱼工具!
虽然潟湖的泉水很干净,但有了***,就能过滤掉可能的杂质和细菌,饮水更安全。
钓鱼套装更是解决食物问题的关键!
我立刻研究那个小型***。
原理很简单,像个大号注射器,把水抽进去,通过里面的滤芯过滤出来。
我试着抽了一管泉水过滤,出来的水更加清澈透亮。
接着,我迫不及待地拿出鱼线和鱼钩。
鱼线是透明的,很细但看着结实。
鱼钩小小的,闪着寒光。
还有几个花花绿绿的塑料小鱼拟饵。
我选了一个红色的小鱼拟饵,绑在鱼线上。
没有鱼竿,就找了一根相对笔直、韧性好的细长树枝代替。
在潟湖边找了一处水深一点、靠近礁石的地方。
挂上拟饵,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线远远地抛出去。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阳光晒得人发晕。
时间一点点过去,鱼漂(用一小块干木片代替)纹丝不动。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鱼漂猛地往下一沉!
有鱼咬钩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赶紧握住树枝,用力往上一提!
手感沉甸甸的!有东西在挣扎!
我小心翼翼地收线,生怕鱼线断了。
水花翻腾,一条银光闪闪、比巴掌还大的鱼被拖出了水面!
是一条漂亮的石斑鱼!
“哈哈!上钩了!”我兴奋地大喊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海湾回荡。
赶紧把鱼取下来。
沉甸甸的,至少有半斤重!
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海鱼!
我立刻生起火堆,用不锈钢小锅装上过滤好的淡水。
把鱼清理干净(用生存刀刮鳞去内脏,有点血腥,但为了生存顾不上),切成几块,放进锅里。
撒上一点点宝贵的粗盐。
盖上盖子,慢慢炖煮。
很快,诱人的、带着海洋气息的鲜香味就飘散开来。
当奶白色的鱼汤翻滚,鱼肉变成雪白时,我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小碗。
小心地吹凉,喝了一口汤。
鲜!甜!咸!
带着海鱼特有的醇厚滋味,温暖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熨帖到胃里。
再吃一口鱼肉,紧实弹牙,鲜美无比!
这是我流落荒岛以来,吃到的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像样的饭!
幸福感瞬间爆棚!
一边吃着美味的鱼汤,一边看着自己初具规模的小营地。
坚固的帐篷,稳定的火源,清澈的淡水,冒出嫩芽的菜地,还有新获得的钓鱼技能。
短短六天,从濒死的绝望,到拥有一个能活下去的“家”。
系统的签到奖励,简直是雪中送炭,精准地解决了我每一个阶段最迫切的需求。
手腕上的菱形印记微微发热,岛屿地图在脑中清晰展开。
这片土地,正在一点点被我改造。
我是它的主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希望,在心中升腾。
第七天。
签到之前,我莫名地有些紧张和期待。
新手任务完成后的第一次“周签”,会不会有特别奖励?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完成首周生存挑战!奖励发放:小型近海游艇(基础款,带简易导航及太阳能辅助充电系统)x1,已停泊于岛屿北部潟湖入口处锚点。钥匙及操作手册已存入系统空间。】
游……游艇?!
我猛地从帐篷里钻出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好,跌跌撞撞地冲向潟湖的入海口方向。
绕过几块礁石。
清晨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在潟湖连接外海的狭窄入口处,平静的水面上,赫然停泊着一艘洁白的、线条流畅的小型游艇!
大约七八米长,流线型的船身,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船头微微翘起,驾驶舱是全封闭式的玻璃,看起来相当现代化。
船尾还带着一个小型的平台。
它就那样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与周围原始荒凉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魔幻般的对比。
我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游艇!
真的是游艇!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可以离开这座岛了!
我可以回到文明世界了!
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回营地,从系统空间里取出那串冰冷的金属钥匙和一本薄薄的操作手册。
再次冲到岸边。
找到船身侧面的登船梯,颤抖着手,把钥匙**锁孔。
咔哒。
一声轻响,舱门开了。
一股崭新的、带着淡淡皮革和机油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小心翼翼地踏上甲板。
脚下的触感坚实而稳定。
走进驾驶舱。
简洁的操作台,方向盘,仪表盘,GPS导航屏幕……一切都崭新发亮。
操作手册图文并茂,并不复杂,主要是启动、航行、停泊和一些安全须知。
最关键的是,导航屏幕亮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所在的位置——一个远离大陆的、在地图上几乎是个小点的无名岛屿。
旁边标注着距离最近的大陆港口——清澜港的方位和距离:约120海里。
120海里……换算成公里,大概两百多公里。
这艘小游艇的航速……手册上写着最高航速25节(约46公里/小时),巡航速度15节(约28公里/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顺利,最快五六个小时,最慢***个小时,我就能抵达有人烟的港口!
回家!
这个念头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的神经。
我要回去!
立刻!马上!
张辰!李薇!
你们等着!
我强压下立刻启动引擎的冲动。
冷静,鹿茴,冷静!
海上航行不是儿戏,尤其是孤身一人。
我需要准备。
食物,淡水,燃料……
我冲回营地,开始疯狂地收拾东西。
系统空间里剩下的压缩饼干、淡水全部带上!
***带上!万一路上需要补充淡水。
多功能刀、打火机、急救包……所有能带的生存工具统统塞进一个用藤蔓编的简易背篓里(这几天编的)。
看着那片刚刚冒出嫩芽的菜地,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立刻被归心似箭的迫切取代。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七天的营地。
帐篷,火堆的余烬,小菜园……
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游艇。
登船。
按照手册启动引擎。
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船身微微震动。
一股力量感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坐到驾驶位,双手握住冰凉的方向盘。
看着导航屏幕上那个代表目的地的绿色箭头。
推动操纵杆。
游艇缓缓驶离潟湖入口,进入开阔的外海。
阳光明媚,海风拂面。
洁白的船身划开碧蓝的海水,留下长长的、欢快的尾迹。
自由!回家的感觉!
看着身后那座越来越小、逐渐变成海平面上一抹绿色的岛屿,心情复杂难言。
是它给了我绝境重生的机会。
但此刻,我只想尽快离开。
航程比想象中顺利。
天气晴好,海面平静。
GPS导航精准可靠。
我设定好巡航速度和航向,大部分时间只需留意海面和仪表盘。
饿了啃压缩饼干,渴了喝瓶装水。
时间在引擎的轰鸣和海浪声中流逝。
大约航行了五个多小时。
远处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模糊的陆地轮廓!
港口!清澜港!
我激动得手心冒汗,加速驶去。
随着距离拉近,港口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停泊的渔船,白色的客轮,林立的吊机,还有岸边隐约可见的房屋……
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游艇缓缓驶入港口航道。
按照指示,找到一个小型游艇停泊区。
停稳,下锚。
踏上坚实的水泥码头。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还有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汽笛声,空气里混合着海腥味、机油味和食物的味道。
我背着藤蔓背篓,穿着破烂脏污的衣服,赤着脚(鞋子在岛上磨坏了),像个野人一样,站在光鲜亮丽的游艇码头边,显得格格不入。
立刻引来了周围一些好奇和审视的目光。
顾不上这些。
我急需两样东西:手机信号,和食物——真正的、热腾腾的食物!
码头边就有一些小餐馆。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最普通的、卖海鲜粉的小店。
“老板,一碗海鲜粉,加……加量!”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饥饿而颤抖。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看到我的样子明显愣了一下,但没多问:“好嘞,稍等!”
等待的间隙,我颤抖着掏出手机。
开机。
信号格!满格的4G信号!
手机瞬间被各种未接来电和短信提醒轰炸,震个不停。
大部分是公司的,还有几个是……张辰的?
看着屏幕上“张辰”那两个字,心底的恨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散了归家的喜悦和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先点开工作群和主管的短信。
果然,旷工七天,电话不接,主管已经暴怒,言辞严厉地通知我“因无故旷工超过三天,按自动离职处理,速回公司办理手续并结算工资(扣除违约金)”。
自动离职?扣钱?
意料之中,但心还是沉了一下。那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毕竟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
不过现在……我看着港口停泊的那艘属于我的崭新游艇,心里有了底气。
工作可以再找。当务之急,是处理掉游艇,换一笔启动资金。
然后……找那对狗男女算账!
我点开张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最早几条是事发当天晚上的,语气还带着一丝虚伪的焦急和“解释”:
“茴茴,你在哪?接电话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薇薇她只是心情不好,我安慰她一下……”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外面下大雨,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
后面几天的短信,语气就渐渐变了,带着不耐烦和隐隐的威胁:
“鹿茴,你闹够了没有?玩失踪有意思吗?”
“赶紧回来!房租水电不要钱?你工作还要不要了?”
“我告诉你,你再不出现,我就把你东西全扔出去!那房子我租的,我说了算!”
“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一条是今天上午发的,充满了恶意的炫耀和施舍:
“行,鹿茴,你有种。我最后通知你一次,你的破烂我已经打包扔楼道了,锁也换了。薇薇现在正式搬进来跟我住了。看在你跟了我六年的份上,那堆垃圾你自己找时间去捡,过时不候!还有,工作你也别想了,我打过招呼了,你被开除了!以后别来烦我们!”
看着这些短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脏生疼,血液冰凉,怒火却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喉咙!
把我东西扔了?换锁?让李薇住进去?还打招呼开除我?
张辰!李薇!
你们真是好样的!
“姑娘,你的粉。”老板把一大碗热气腾腾、堆满了虾、蛤蜊和鱼片的海鲜粉放在我面前。
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
我猛地回过神,压下翻腾的恨意,对老板说了声谢谢。
然后拿起筷子,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鲜美的汤,弹牙的海鲜,爽滑的米粉……
熟悉的味道**着味蕾,温暖着冰冷的身体和心脏。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
我回来了。
活着回来了。
吃饱喝足,付了钱(用手机支付,幸好手机绑定的银行卡里还有最后一点余额)。
走出小店,站在码头上,海风吹来,带着咸腥,却让我头脑异常清醒。
第一步,处理游艇。
我找到港口管理处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个穿着制服、懒洋洋刷手机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想咨询一下,出售私人游艇需要办理什么手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男人抬起头,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不耐烦:“卖船?手续麻烦着呢!船检、过户、交易税……你有船吗?停哪了?”语气充满怀疑。
我直接报出了我的游艇停泊位编号。
男人狐疑地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当看到登记信息里那艘崭新的、进口品牌的小型游艇照片和所有人信息(系统自动处理好的,名字是我的)时,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从轻蔑变成了惊讶,甚至带上了一丝谄媚。
“哎哟!原来是鹿**!您这船……刚买的?看着可真不错!”他立刻热情起来,“手续是有点繁琐,不过您放心,我们可以全程***!就是……需要一点服务费。”
“最快多久能办完?我需要现金。”我开门见山。
“这个……快的话,三天?我们加急处理!不过价格方面,您这船是新的,但二手出售,市场价大概……”他报了一个在我看来偏低的数字。
我皱了皱眉。虽然不懂行情,但系统给的东西,应该差不了。
“太低。我要这个数。”我报了一个比心理预期稍高的价格,留出砍价空间。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双方都还算满意的价格成交。港口管理处负责所有手续和找买家(他们显然有渠道),扣除税费和服务费,我最终能拿到一笔相当可观的现金。
签了委托协议,留下联系方式(我新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电话卡),三天后拿钱。
走出管理处,看着账户里仅剩的两位数余额,我走进了码头附近一家最便宜的招待所。
开了一个单间。
关上门,反锁。
狭小、简陋,甚至有点霉味的房间,却给了我一个暂时的、安全的栖身之所。
我脱掉破烂的衣服,走进狭小的卫生间。
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洗去一身的海腥、汗水和沙砾。
看着镜子里那个皮肤晒得微黑、头发干枯毛躁、身上带着几处结痂伤痕,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的自己。
鹿茴,你重生了。
好好洗了个澡,换上招待所提供的一次性廉价浴袍。
躺在床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亢奋。
三天后,拿到钱。
然后,复仇!
这三天,我没有闲着。
用招待所前台的破电脑(付费的),搜索了关于张辰和李薇的信息。
张辰在一家规模中等的贸易公司做部门副经理。
李薇没有固定工作,以前打着“自由职业”的幌子,实际上就是靠张辰和……我以前偶尔的接济过活。
我租的那套小公寓,房东的信息也查到了。
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个朋友——苏禾。
苏禾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唯一一个在我“失踪”期间,疯狂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甚至去报警(因为失踪时间短且是成年人,警方没立案)的朋友。
我给她发了条信息:“禾禾,我是鹿茴。我没事,刚回来。手机丢了,这是新号。方便见一面吗?有急事。”
信息几乎是秒回。
“鹿茴?!天啊!真的是你!你在哪?你吓死我了!我马上来找你!”后面跟着一串大哭和拥抱的表情。
约在市区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当苏禾看到我时,眼圈瞬间就红了,冲过来紧紧抱住我:“你跑哪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张辰那个王八蛋说你跟他吵架离家出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看着我粗糙的手和晒黑的皮肤,心疼不已。
我拉着她坐下,平静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把张辰和李薇的背叛,以及我坠海流落荒岛(隐去了系统和岛屿所有权的部分,只说是被冲到荒岛,侥幸被路过的船救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苏禾听得目瞪口呆,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畜生!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就知道张辰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李薇,那个**!亏你还对她那么好!他们居然把你东西扔了?还把你赶出来?还害你丢了工作?我艹他大爷的!”
她拍案而起,就要去找他们算账。
我拉住她:“禾禾,别冲动。打他们一顿太便宜他们了。我有计划。”
我把我的想法低声告诉了她。
苏禾眼睛越听越亮,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干!茴茴,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这对狗男女,不让他们身败名裂、赔得倾家荡产,我就不叫苏禾!”
有苏禾这个本地通、行动力爆棚的闺蜜帮忙,事情顺利多了。
第三天下午,我顺利从港口管理处拿到了厚厚一沓现金。
沉甸甸的,是底气。
我立刻去银行开了个新账户存好。
然后,在苏禾的陪同下,找了家律师事务所,咨询并委托了一位擅长经济纠纷和名誉侵权的律师,付了定金。
接着,在律师的指导下,开始收集证据。
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张辰和李薇侵占我私人财物的行为。
苏禾神通广大,不知用什么办法,混进了我原来租住的那个公寓楼,拍到了清晰的照片:我的一些书籍、衣物、还有一个小型保险箱(里面是我攒的一些首饰和重要证件),被随意丢弃在楼道肮脏的角落里。照片上还拍到了门上新换的锁。
然后,苏禾又“偶遇”了房东王阿姨,假装闲聊,套出了关键信息:张辰以我“失踪”为由,声称我拖欠房租(实际上我提前付了三个月押金,足够覆盖),要求换锁,并让李薇住了进去。王阿姨收了张辰的好处(免了一个月房租),就默许了。
律师说,这些证据足够证明张辰和李薇恶意侵占他人财物,并对我造成了实际损失和精神伤害。可以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财物损失、精神损失费,并公开道歉。
同时,苏禾还帮我联系到了我之前公司的一个关系不错的HR**姐,拿到了我被“开除”的内部邮件截图(上面有张辰打招呼的记录,措辞极其恶劣,污蔑我“品行不端”)。
律师说,这可以一并作为张辰恶意损害我名誉、造成我失业损失的证据。
证据链在迅速完善。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
我要的,不止是赔偿和道歉。
我要他们彻底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我让苏禾帮我放出一点风声。
于是,在张辰公司的小圈子里,开始悄悄流传一些关于他“吃软饭”、“算计女朋友血汗钱”、“劈腿女友闺蜜”的八卦。
在李薇混迹的所谓“名媛”小群里,也开始出现她“知三当三”、“寄生虫”、“偷闺蜜男友还霸占人家房子”的“事迹”。
风,已经吹起来了。
只等一个契机,彻底引爆。
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
在我回来后的第五天下午。
我和苏禾正在律师楼里和律师敲定起诉书的细节。
我的新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张辰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和毫不掩饰的厌烦:
“鹿茴?你果然没死?在哪捡了个破手机?听着,我不管你躲在哪,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滚到XX小区来,把你的垃圾拿走!过时不候,保洁直接清走!还有,以后别出现在我和薇薇面前,看着晦气!”
他甚至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啪地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鱼,上钩了。
“张辰?”苏禾凑过来,眼睛放光,“他主动找你了?”
“嗯。”我点点头,“让我明天去‘拿垃圾’。”
“好极了!”苏禾兴奋地搓手,“按计划行事!”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
我准时出现在租住的那栋老式公寓楼下。
没有刻意打扮,穿着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头发随意扎起。
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沉静和冷冽,与一周前那个为生活奔波、带着点讨好气息的女孩判若两人。
苏禾躲在街角一辆不起眼的车里,架好了专业的摄像设备(她找朋友借的)。
楼门口,张辰和李薇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辰穿着熨帖的衬衫西裤,人模狗样,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李薇则穿着一身明显不合时宜的、仿大牌的新裙子,浓妆艳抹,亲昵地挽着张辰的胳膊,看到我时,眼中充满了得意和鄙夷。
楼道口,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沾满灰尘的编织袋,旁边还散落着几本书和一些杂物。
那是我全部的家当,被他们像垃圾一样丢弃。
“哟,还真敢来啊?”李薇率先开口,尖酸刻薄,声音拔高,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捡破烂捡上瘾了?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刚从哪个垃圾堆爬出来?辰哥心善,给你留着,还不赶紧磕头谢恩,拿着你的破烂滚蛋!”
张辰皱着眉,一副嫌恶的表情,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鹿茴,赶紧拿走!以后别来骚扰我们!看在过去的份上,你丢工作的事我不追究了,算是两清!”
周围的邻居被声音吸引,渐渐有人开门探头出来看。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表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他们说完,我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张辰,李薇。我放在屋里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我的衣物、书籍、个人证件、价值约一万五千元的金饰、笔记本电脑,以及预付的三个月房租押金收据,现在被你们非法丢弃在公共区域,造成损毁和遗失。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非法侵占他人财物。”
我的语气冷静得像在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张辰和李薇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哭闹,会哀求,或者歇斯底里地咒骂。
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条理清晰地控诉。
“你……你***什么!”李薇反应过来,尖叫道,“谁侵占你东西了?是你自己不要的!穷鬼,你那点破烂值几个钱?还金饰?做梦呢吧!”
“就是!”张辰也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鹿茴,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欠我的房租还没给呢!这些东西就当抵债了!赶紧滚!”
“房租?”我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包里(新买的便宜帆布包)掏出一份复印件,正是那份预付押金和房租的租赁合同,“这是我和房东王阿姨签的合同,明确显示我预付了三个月押金,足够覆盖到你换锁驱逐我的日期。至于你说我欠你房租?证据呢?”
我把合同复印件展开,让周围探头探脑的邻居都能看到。
“还有,张辰,”我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一字一句,“你在XX贸易公司,利用职务之便,向我的前公司主管施压,恶意捏造事实,污蔑我‘品行不端’,造成我被非法解雇,失去工作收入。这一项,我也会一并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张辰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微微勾起唇角,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键,“需要我现在就放给邻居们听听,你那天在电话里是怎么‘通知’我来拿‘垃圾’,又是怎么威胁我的吗?或者,需要我联系我的前同事和HR,让他们出来作证吗?”
张辰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你……你录音?!卑鄙!”
“卑鄙?”我向前一步,目光如刀,逼视着他,“比得上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转头就劈腿;一个拿着我买的衣服,睡着我付房租的床,还帮着把我的东西当垃圾扔掉的卑鄙吗?”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愤怒和委屈,清晰地回荡在楼道里。
“张辰!六年!我省吃俭用,加班加点,就想攒钱跟你有个家!你呢?拿我的钱养小三!算计我的积蓄!把我当傻子耍!”
“李薇!我拿你当亲妹妹!你生日我送你上千的裙子!你交不上房租我帮你垫!结果呢?你转头就爬上我男朋友的床!还骂我死板没情趣?你的情趣就是偷人吗!”
“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一个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真该把你们挂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看看你们这副恶心的嘴脸!”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狠狠抽打在张辰和李薇的脸上。
周围的邻居们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向他们。
“天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嘛,小鹿那姑娘多老实勤快,怎么会突然‘失踪’……”
“啧啧,这男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心这么黑!那女的也不是好东西!”
“太不要脸了!霸占人家房子,还把人东西扔出来!”
张辰和李薇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李薇气急败坏,尖叫着就要冲上来:“鹿茴!你这个**!我撕烂你的嘴!”
苏禾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拦在我面前,叉着腰,战斗力爆表:“李薇!你敢动茴茴一下试试!老娘今天不把你那张整容脸挠开花,我跟你姓!来啊!让大家看看你这小三的泼妇样!”
苏禾个子高,气势足,李薇被吓得后退一步,躲到张辰身后。
张辰也彻底慌了神,色厉内荏地吼道:“够了!鹿茴!你少在这妖言惑众!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去告!看谁信你!”
“告?”我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一堆垃圾,“我当然会告。不仅会告你们非法侵占财物,损害名誉,造成我失业损失,要求民事赔偿。我还会报警,告你们涉嫌故意伤害——毕竟,我是怎么掉进海里的,你们心里最清楚!”
“你胡说!”张辰和李薇同时尖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是不是胡说,警察会调查。”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拨打,“那天晚上,可是有人看到我在公寓楼下淋着雨失魂落魄地跑出去,然后‘意外’坠海的。你们猜,警察会不会怀疑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把我逼上绝路的?”
这当然是虚张声势。
但张辰和李薇做贼心虚,被我这么一诈,魂都快吓飞了。
“你……你……”张辰指着我的手抖得像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薇更是吓得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周围的邻居一听可能涉及“故意伤害”、“坠海”,看他们的眼神更加不对了,议论声更大。
“报警!赶紧报警!”有人喊道。
“对!让警察来处理!太无法无天了!”
张辰彻底慌了,看着周围群情激愤的邻居,看着我和苏禾冰冷的目光,看着那黑洞洞的摄像镜头(苏禾很敬业地一直录着),他知道今天栽了。
“鹿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想怎么样?”我收起手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第一,立刻!马上!把我的东西,原原本本、一件不少地给我搬回屋里!少一件,或者有任何损坏,照价赔偿!”
“第二,当着所有邻居的面,给我鞠躬道歉!承认你们侵占我的财物,污蔑我的名誉!”
“第三,三天之内,赔偿我所有的财物损失、精神损失费、以及因你们恶意行为导致的失业损失!具体金额,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第四,从今往后,滚出我的视线!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或者背后搞任何小动作,我保证,今天录下的所有内容,包括你们精彩的表情,会立刻出现在你们公司、你们所有亲朋好友、以及本地最大的论坛和社交媒体上!让你们彻底火一把!”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辰和李薇面如死灰。
他们知道,我手里有录音(他们以为),有邻居作证,还有苏禾全程录像(他们看到了)。一旦曝光,张辰的工作肯定保不住,李薇也别想在他们那个虚荣的小圈子里混下去。甚至可能真的引来警察调查。
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慌面前,这对自私自利、色厉内荏的男女,怂了。
“好……好……我们搬……我们道歉……”张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薇还想说什么,被张辰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吱声了。
在周围邻居鄙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这对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狗男女,灰溜溜地、像两条丧家之犬,开始手忙脚乱地把楼道里的“垃圾”——我的家当,一件件往屋里搬。
动作笨拙,狼狈不堪。
搬完东西,张辰铁青着脸,拉着不情不愿的李薇,走到我面前。
两人僵硬地、幅度极小地鞠了个躬。
张辰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对……对不起。”
李薇则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一声不吭。
“大声点!没吃饭吗!”苏禾在旁边喝道。
“对不起!”张辰猛地提高了音量,充满了屈辱。
李薇也带着哭腔,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对不起!”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嘘声。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如同看着尘埃。
“赔偿金,三天。律师函会送到。现在,滚吧。”
张辰拉着哭哭啼啼的李薇,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禾兴奋地收起摄像机,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干得漂亮!茴茴!太解气了!你看他们那副怂样!哈哈哈!”
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压在心口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些。
这只是开始。
赔偿金,他们一分都别想赖掉。
我的律师不是吃素的。
后续的起诉程序也会按部就班地走。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
三天后。
张辰果然如约,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远高于实际损失,包含了精神赔偿和律师费),通过律师转交到了我的账户。
同时,一封措辞正式、盖着律师事务所公章的道歉信,也送到了我手上。
信中,张辰和李薇“诚恳”地为他们的行为道歉,承认错误,表示悔过。
虽然字里行间充满了虚伪,但白纸黑字,就是证据。
律师告诉我,有了这份道歉信和赔偿记录,后续的民事诉讼(主要是针对失业损失)会顺利很多。
“鹿**,他们现在在公司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名声彻底臭了。李薇以前混的那个圈子,也把她拉黑了。可以说,社会性死亡了。”律师在电话里补充道。
“很好。”我平静地回答。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经济上的惩罚,社会关系上的孤立。
这比打他们一顿,更解恨,也更持久。
挂掉律师的电话,我站在招待所狭小的窗户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
复仇的**之后,是巨大的空虚和茫然。
工作没了,住处没了,城市里的一切都带着那对狗男女留下的阴影。
下一步,该去哪里?
就在这时。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