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班长看着陈朗，悲愤的声音都在颤抖。
“报告队长！就是他，陈朗！”
“为了等一个日本女人，他阻挠我们撤离，踹坏了冲锋舟的引擎！”
“还用信号枪威胁全船同胞的性命！”
另一位幸存者也跟着哭喊道。
“高博士就是被那个女人害得发病的！她故意让发电机过载！”
“陈朗还抢走了唯一的除颤器，无法施救高博士！”
救援队长的脸色瞬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
他冰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陈朗。
陈朗抱着还在“柔弱”喘息的月岛葵，兀自嘴硬。
“我没有！是他们污蔑！我只是想救人！”
月岛葵也适时地发出一声嘤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队长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对身后的医疗兵下达命令。
“立刻对高博士进行抢救！不惜一切代价！”
“是！”
医疗兵迅速上前，从经纪人手中夺过除颤器。
陈朗还想反抗，却被队长身边两名士兵直接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我爸是陈少将！你们敢动我？！”
队长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少将？他现在就算站在这里，也救不了你。”
“把这两个人，给我铐起来！”
“妨碍海啸撤侨，危害国家重点保护人员安全，这笔账，我们会跟你好好算。”
冰冷的手铐锁住了陈朗和月岛葵的手腕。
月岛葵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我不是中国人！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倭国公民！”
队长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厌恶。
“带走！”
陈朗彻底慌了，他拼命挣扎着，看向我，眼中充满了乞求。
“阿澜！阿澜你快跟他们解释啊！”
“我是你男朋友啊！你快救救我！”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陈朗，这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而我，则在他惊恐的注视下，站起身，再也没有回头。
６
我们被顺利接回了母舰。
高博士经过紧急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被安置在特级监护病房。
而陈朗和月岛葵，则被分别关押在禁闭室，等待他们的，是军事安全部门的审查。
我作为前线指挥官，提交了一份详尽的行动报告。
报告里，我客观陈述了陈朗阻挠撤离、威胁同胞、抢夺救援设备的全过程。
也写明了月岛葵如何故意引发发电机过载，直接导致高博士病危。
指挥部的首长亲自接见了我。
他拍着我的肩膀，语气沉重而欣慰。
“沈澜同志，这次你做得很好。”
“在那种危急关头，你不仅保护了同胞，更重要的是，你保住了高博士，他是国家的宝贵财富。”
“你临危不乱，提前发出求援信号的决定，非常正确。”
我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是我的职责。”
首长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那个陈朗……我已经派人和陈少将通过气了。”
“陈少将表示，他没有这种逆子，一切按规定处理，绝不姑息。”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毫无波澜。
这就是陈朗引以为傲的家庭，在绝对的利益和国家机器面前，他这颗棋子，随时可以被抛弃。
审查过程很快有了初步结果。
月岛葵在禁闭室里大吵大闹，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她反咬一口，说是我因为嫉妒她和陈朗的感情，所以处处针对她，甚至故意破坏发电机来陷害她。
她以为自己精致的谎言能骗过所有人。
但她忘了，仓库里还有几十双眼睛。
所有获救的同胞都站出来为我作证，他们将月岛葵的傲慢无礼和陈朗的癫狂自私，描述得淋漓尽致。
月岛葵的谎言不攻自破。
陈朗则在禁闭室里保持着沉默。
他似乎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觉得只要他闭口不言，他的家人就能把他捞出去。
直到审查人员将一份文件摔在他面前。
那是他父亲陈少将的亲笔声明。
声明里，陈少将痛斥陈朗的行为是家族的耻辱，并宣布与他脱离父子关系。
陈朗的防线，在看到父亲签名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开始疯狂地嘶吼，咒骂，说要见我。
“我要见沈澜！是她害我的！这个毒妇！”
张班长把这些话转告我时，我头也没抬地问。
“他有没有说，他想见的心爱的‘月岛’？”
张班长嗤笑一声。
“他好像已经把那个女人忘到脑后了。”
我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
“那就让他再多一点‘惊喜’吧。”
“帮我申请一下，把月岛葵的审查资料，给他送一份过去。”
７
一份特殊的资料被送到了陈朗的禁闭室。
那不是普通的审讯记录，而是一台平板电脑。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几段视频。
视频的女主角，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艺术家”，月岛葵。
而视频的内容，则是她一部部让人作呕的“艺术作品”。
更精彩的是，在其中几部作品里，还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同样***着身体，在镜头前卖力表演的男人。
正是陈朗自己。
这是审查部门通过技术手段，从月岛葵的加密云盘里恢复出来的资料。
她不仅是个地下******，还喜欢记录下自己和每一任“金主”的亲密瞬间，作为某种收藏或把柄。
而陈朗，就是她众多“男主角”中，最愚蠢也最投入的一个。
当陈朗看到这些视频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引以为傲的，不惜牺牲所有人也要保护的“纯洁偶像”，竟然人尽可夫。
从录像的时间能看出，他热吻着的樱桃小口，刚刚灌入过5个男人的精华。
应该都来不及漱口，怪不得那次他觉得她嘴里味道怪怪的。
月岛葵告诉他，是刚吃完法国松露加鱼子酱的味道。
浑身是汗臭也是刚健完身，是女子天然荷尔蒙的闻到。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精心包装的***骗局。
而他，就是那个被骗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是的头号小丑。
据说，那天禁闭室里传出了野兽般的嚎叫，陈朗狂呕了三天，7天没有吃饭。
他终于疯了。
这个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正在陪同高博士做康复训练。
老人家气色好了很多，他握着我的手，感慨万千。
“小沈啊，这次多亏了你。”
“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就真的要交代在异国他乡了。”
我扶着他，轻声说。
“高博士，您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高博士摇了摇头。
“不，你拯救的，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我这次去倭国，评估核泄漏风险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他们一项核电站存在致命漏洞，这关系到我们国家未来几十年的能源战略安全。”
“如果这些证据没能带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中一凛。
前世，高博士就死在了那场海啸里。
他没能回来，这些重要的情报也随之石沉大海。
而我，也被陈朗那个混蛋害死。
原来，我们两个人的死，差一点就改变了国运。
陈朗，你毁掉的，远比你以为的要多。
而这一世，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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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接到了探视申请批准的通知。
我来到了关押陈朗的医疗禁闭室。
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脚都被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官家公子，如今像一条被抽掉脊梁的死狗。
听到开门声，他迟钝地转过头。
在看清是我时，他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火焰，是怨毒，是疯狂，也是一丝……乞求。
“阿澜……”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始激动地挣扎起来。
“都是那个***！是月岛葵那个***骗我的！”
“她根本不是什么艺术家！她就是个骗子！是个***！”
“阿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
他声泪俱下，言辞恳切，仿佛真的幡然悔悟。
如果我还是上一世那个愚蠢的我，或许真的会心软。
但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表演。
“陈朗，你还记得在冲锋舟上，你踹向引擎的那一脚吗？”
他愣住了。
我继续说道。
“那一脚，让输油管接头出现了裂痕。”
“从那一刻起，就算月岛葵不来，就算我们立刻开船，那艘冲锋舟也开不出五百米。”
“它注定会沉没在海里。”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早就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他看来，一定如同魔鬼。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当你在码头撒泼，逼我等你那‘纯洁’的偶像时，我就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一个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机会。”
“我故意同意等你，就是为了让你把所有人的生路都堵死，让你把自己的愚蠢和恶毒，在所有人面前，淋漓尽致地表演出来。”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极致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
从我点头同意等月岛葵的那一刻起，我就为他布下了一个必死的局。
“你……你好狠……”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狠？”
“比起你将来会用毒酒把我迷晕，让我活生生泡在浴缸里冻死，你觉得哪个更狠？”
“陈朗，我跟你说过，这只是开始。”
“好好享受吧，你的地狱，才刚刚拉开序幕。”
说完，我转身离去，留下他在病床上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嘶吼。
９
对陈朗的审判是军事法庭的闭门审理。
但他的罪行，却通过内部通报，传遍了所有相关单位。
危害国家重点专家安全罪。
妨碍重大军事行动罪。
以及，泄露军事机密罪。
这第三条罪名，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调查人员在恢复月岛葵的云盘资料时，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还发现了一些加密的文档。
经过破译，文档里竟然详细记录了陈朗在一次酒后，向她吹嘘的有关我军某新型驱逐舰的部署计划和火力配置。
这些信息，都是陈朗从他那位身居高位的父亲那里听来的。
他把***，当成了在情人面前炫耀的资本。
而且月岛葵都录像了，显然不仅仅是一个******那么简单。
这条罪名一出，陈家彻底沉默了。
他们动用了一切关系，想要撇清干系，却也只是徒劳。
法庭上，陈朗状若疯癫。
他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反复念叨着我的名字。
“沈澜！都是沈澜害我的！”
“她是个魔鬼！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当法官宣布判决结果时，他被判处***，***。
他被法警拖出法庭时，恰好与前来提交证据的我擦肩而过。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目不斜视，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
小说《牧芸奴》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