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准备冲二胎，孩子的生理父亲却不是我
我自从得知妻子想要二胎的计划，连夜预约了医院去做复通，
却在产科门口看到她挽着男主播，一脸认真地问医生注意事项。
我冲进厕所干呕不止，回家后就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摆在了明处
凌晨，睡眼朦胧间，老婆把一沓纸粗暴地摔在我脸上。
“因为我想要个二胎，你就要跟我离婚？”
老婆声音冷淡，居高临下看着我。
“是你想要跟别人生的二胎，况且……”
我捡起来离婚协议，重新递到她手里，
“你跟别人的孩子，应该算老大，不应该叫二胎，外面的野种，不配来我和我女儿面前称兄道弟。”
以往每次都是她拿离婚威胁我，我苦苦哀求，她闹够了才下台阶。
老婆以为我在耍脾气，可我不像她。
一旦我做了决定，就没人能再动摇。
……
我把理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签字吧。”
叶青染拂开我的手，讥诮地看着我：“徐翊，你也太霸道了，你不能生还不让我生。除了闹离婚，你还会干嘛？”
“别忘了，你是病人。别作的回头犯病了，又哭着求我治好你。”
每次她都毫不顾忌地拿我的抑郁症说事。她是曾经治好了我，可如今更加严重也是她导致的。
我把离婚协议又往前举了举。
她一把拿过去撕的粉碎，将碎片往我脸上一扔，指着我快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非要离婚？可以啊，你净身出户。”
她的闹钟按时响起，巨大的铃声将我“起诉离婚”的话完全掩盖。
这是晏沉直播的时间，她把我晾在一边，自顾打开直播间，直接刷了一个嘉年华。
晏沉立刻发来一条语音，语气小心翼翼：
“青染姐别破费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晚睡的……可不直播我就租不起公司附近的房子了。”
叶青染的声音轻柔温和：
“阿沉，我没怪你，别熬夜了，最近好好养身体。这段时间就住我家，过两天带你去买房子。”
一边说着，她直接起身大步离开，路过我时顿了顿。她以为我不说话是后悔了：“知道错了？我回来前，把隔壁卧室收拾出来。”
大门嘭地一声关上。
以往她也会心疼我睡得晚，如今舍不得晏沉熬夜，却毫不顾忌我的病情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吵架。
现在还要我给他们收拾隔壁房间，是方便我在他们造娃的时候送套吗？
我还没那么下见。
抬头看到女儿紧紧抱着小熊站到门口，我招呼她过来：“爸爸妈妈如果离婚了，杳杳要跟着我吗？”
女儿柔软的小手搂住我的脖子，点点头。
我用力揽住女儿，下定决心：女儿的抚养权和属于我的财产，都不会便宜叶青染和那个小白脸。
我给相熟的律师朋友发了条信息，请他替我打离婚官司。
拎着行李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大包小包接晏沉回家的叶青染。
我的公司远在开发区，离这里开车都要三个小时，叶青染的工作只要居家办公，她还非要把房买在市区，说这样方便。
原来是方便晏沉上班。
叶青染皱起眉头：“去哪儿？把我们东西搬客房去，阿沉要住主卧。”
我拉住女儿的手：“不用麻烦，我给你和小叁腾地方。”
还没等叶青染开口，晏沉就红了眼眶，先一步出声了：
“我一个人在大城市讨生活不容易，青染姐和我只是交易，徐翊哥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啊。”
“哥哥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姐姐是为你着想，怕你不行，心里自卑才偷偷找的我，你怎么能把她想得这么龌龊呢？”
我原本顾忌女儿在，不想说得太难听，此时却真被他装无辜的样子气笑了。
我捂住女儿的耳朵，不再忍耐：
“她天天担心你的***质量不龌龊，天天给你煲壮阳汤不龌龊，以自然受孕的方式贡献米青子不龌龊？你们可真是清白。”
“这种交易帽子知道了要上门抓你的，还有脸说？叫你小叁都是抬举叁你知道吗。”
晏沉被我说得脸色发白，泪水在眼眶里将掉未掉的样子，让叶青染勃然大怒：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烂黄瓜，脑子还有病，我真是后悔找了你，连阿沉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撞开我，护着晏沉往屋内走去。
曾经她哭着说不想要生了，我为她结扎。如今她想要了，又次次拿这件事践踏我的尊严。这种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女儿杳杳被这架势吓得哭起来，我抱起女儿，打算回到我父母替我在开发区买的房子暂住。
2
迎面遇上了没正经工作，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小舅子。
叶客上下打量着我，讥讽笑道：“哟，这不是姐夫吗？被赶出家门了？你真挺活该的。一个精神病，能进我家门，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把我姐闹烦了小心她不要你。”
“想住大房子就别耍小性子，好好讨我姐欢心。据我所知，有个大主播在追她，可比你能赚钱多了！
叶客一向看不上我这个姐夫，经常在叶青染面前说我坏话。
在他眼中，我那个工作又苦又赚不到什么钱，一家子等于全靠着叶青染养着。我还是个抑郁症患者，完全是个拖累。
而叶青染愿意维持和我的婚姻，是对我的恩赐，我应该对她感恩戴德。
就算他姐真和晏沉在一起，也是因为我这个老公无能，留不住她。
我对这种脑回路的人没什么话说：“是啊，如你所愿，大主播马上要和你姐生孩子了，让他做你新姐夫吧，我就不奉陪了，嫌你们这群垃圾丢人。”
杳杳着急地摇了摇我的手臂：“爸爸，杳杳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吗？那妈妈会不会不爱我了。”
我赶紧安抚女儿：
“当然不……”
叶客却直接打断我的话，蹲下身去恶狠狠的地捏着杳杳的脸颊使劲的来回甩：
“小赔钱货，你爸爸的精神有问题，他脑子有病，你身体里也有他的垃圾基因，等你妈妈有了健康干净的孩子，她当然就就不要你咯！”
我的心狠狠的一疼，身上的躁郁基因瞬间就压不住了……
杳杳从小就很护着我，听见他骂我，狠狠推了叶客一下。
我对叶客怒目而视：
“叶客！你对孩子说这种话什么意思？抑郁症根本不会遗传！别喷粪了！”
他被推得一个趔趄，恼羞成怒：“你看看你们父女，情绪这么不稳定。开个玩笑，就一个骂人一个动手。果然是劣质基因，长大了还得了！”
杳杳被凶得扁起嘴，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
“哭什么？劣质基因不应该出生，早就该不要你了！现在也来得及，我回去和姐说，把你和你爸扫地出门！以后你就只能当没人要的流浪儿了。”
我揪起叶客的领子直接给了他一拳：“怂货！只会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
可刚才叶客那句话直接戳中杳杳内心最深的恐惧，孩子小小的脑袋中，只剩下那句“不要你了”！
她嚎啕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跑：“我不是！我不是劣质基因！妈妈别不要我！”
我赶紧追上去。
杳杳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路，疾驰而来的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杳杳！”我眼睁睁看着杳杳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浑身血液都好似凝固住了。
车主赶紧下来：“我打了120了！这孩子突然冲出来，幸好刹住车了，没撞到！估计是吓到了吧，你别担心啊！”
我耳朵嗡嗡的，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中只有那个小小的身体，我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脉搏。
还好，还在跳动。
杳杳在医院很快醒了，却不说话也不动，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虚空的一点。
任我怎么叫她也没有回应。
我心急如焚，生怕她有什么没查出来的问题。
“医生，我女儿一直不说话，好像对声音没反应。你再帮忙查查，是不是摔倒的时候撞到脑袋了？”
医生拍了脑部ct，还给杳杳做了全套身体检查，最终摇摇头：
“先生，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赶紧开口：
“医生，有什么就直说！无论什么病，花多少钱我都会给女儿治！”
“不是钱的事。据我判断，你的孩子可能是受到严重刺激引发的创伤应激。普通医生帮不了你，建议带着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只是她的预约号一号难求，听说她也有女儿，或许能感同身受。你去试试吧。”
我看着医生递过来的名片：心理咨询师叶青染。
她是享誉海内外的心理医生，工作室就开在我们别墅顶楼，为求面对病人时有最好的状态，她一天只接待两位预约病人。
她说过休息时间不做治疗，预约也不许插队，但我必须去试试。
我将女儿安置好，她始终那样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我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杳杳乖乖的，等会爸爸和妈妈一起回来接你。”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中似乎多了一丝期待。
我来到叶青染的工作室。
此时预约好的客人正在心理咨询，我敲门的手顿了一下。
叶青染的业内风评极高。
十年来她一直奉行：治疗期间不准打扰，就算有再着急的事情也不行。从无破例，就算曾经的我和女儿也不例外。
虽然她对女儿不亲近，但毕竟是亲生的。
我抱着一丝期待敲门。
门开了，我喜出望外地开口：“青染，杳杳她……”
可叶青染一看是我，眉头蹙起，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我说过没有？工作期间不要打扰我！你痴呆了吗？”
直接将门摔在我脸上。
我咬了咬牙，她的专业素质很强，否则我也不会明知道要受辱还回来求她。
当初我的抑郁症快要转双相了，是她硬生生把我治好，让我变回正常人。
为了女儿，我将委屈和怒意尽数咽下，等她治疗结束。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晏沉端着一盘水果上来，挑衅般看了我一眼，径直往治疗室走去。
我冷眼看着他，并不准备提醒他关于叶青染的“规矩”。
那个身影斜了我一眼，轻松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他甚至都没敲门，直接用胯把门顶开了：“青染姐，累了吧？我给你送水果来啦！”
意料之中的呵斥并未传来，反而听见叶青染温柔得能滴水的声音：“谢谢阿沉，你最贴心了。”
我腾地站起，就算我对叶青染已经完全失望，我也从没有怀疑过她是个恪守规则的人。
女儿小时候，去她工作室找她，也是一顿呵斥，连带着我和当时的保姆，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我体谅她有自己的原则，从没有怪过她，还告诫女儿不要再在工作时间去打扰妈妈。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小心翼翼遵守了这么多年的规则，原来有人可以随意打破。
我捏紧拳头，恨不得冲进去好好质问叶青染，到底把女儿当什么？
冲到门边，我又放下了快要砸到门上的手。
女儿还需要她帮忙解开心结，我现在不能跟她撕破脸。
医院的护工尽职尽责地跟我汇报着女儿的情况，外面的天渐渐黑下去，治疗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我压住心里的火气，走了进去。
3
屋内，叶青染一脸疲惫，晏沉正在给她按头放松。
见到我，叶青染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是后悔了？晚了！”
我尽量缓和语气：
“青染，杳杳她出事了，医生说她受刺激产生心理创伤，只有你能帮她了！”
叶青染捏了捏额角：“小孩子情绪起伏大很正常，一有事情就大惊小怪，全国的心理咨询师都要累死！”
“非要让我治疗就预约。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
我忍不住质问道：“青染，这是我们的女儿，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她吗？”
“当我求你了，孩子很想你，怕你不要她。你哪怕不治疗，就跟我去医院看看她，行吗？”
叶青染的眼眸中浮上怀疑，又变成了然，她勾起轻蔑的笑：
“徐翊，你这手段也太拙劣了，见我不松口就拿女儿骗我。但我不傻，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ptsd，还进医院了？你说谎也要有点逻辑！”
我被她的态度气得忍不住提高声音：
“叶青染！你不信可以去问你弟弟，早上因为他刺激女儿，女儿差点被车撞了！在医院醒来后她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吵什么？就算你说得是真的，也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你非要把女儿带走，害她出了车祸，还有脸怪叶客？”
“而且，现在是你在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话毕，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拉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青染，我最后一次求你，你想我怎么样？你开口，只要我做得到。”
晏沉眼中划过一丝幸灾乐祸，假意劝她：
“姐姐，我看哥哥说得挺真实的，你就别计较早上他骂我的事情了吧，哥哥只是脾气大了点，他也不是故意的。别为了我伤和气。”
叶青染看向我，眼神冰冷：
“那你跪下向阿沉道歉，我就考虑一下。”
这句话如同兜头浇下一桶冰水，让我遍体生寒。晏沉在叶青染背后冲我得意地挑眉。
这段时间叶青染的打压、侮辱，晏沉的挑衅、叶客的阴阳怪气犹如走马灯一般在我脑中闪过，最后脑中的画面定格在：离开医院时，女儿眼中闪烁的期待。
我闭了闭眼睛，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声音平静：“晏沉，对不起，我错了。”
抬头看向叶青染：“现在可以和我去见女儿了吗？”
叶青染冰冷的目光诧异了一瞬，她知道我一向硬骨头。她的手伸出，似乎想扶我起来。
可就在这时，晏沉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
“姐姐，我真是笨，忘记告诉你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过多操劳，之后十个月都要好好休息，不然对宝宝不好呢。”
他咬了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哥哥怎么办？刚刚都答应他了……”
“我忘了，我已经取消了后续所有的预约，接下来的十个月是我休息的时间。”
“如果真的着急，就带着她去找别的医生吧。”
叶青染收回了伸出的手，放下两句话，便毫不迟疑地带着晏沉出去了。留下我在房间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鲜血。
所以……
她为了二胎，真的不管杳杳了。
我对叶青染身为母亲仅存的一丝期待也彻底幻灭。
浑浑噩噩回到医院，我却不敢面对女儿失望或空洞的眼神。
隔着病房的小窗户，看见杳杳小小的身影在床上蜷成一团，单薄的身影时不时地颤抖，护工过去问她冷不冷，却呆呆地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回应。
细细密密的心痛席卷了我。
曾经的叶青染，明明不是这样的。
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杳杳，她都有过很上心的日子。
变故发生在我们婚后第三年……